X陈专用

单箭头,他很惨,全是私货。
爱与诚 - 古巨基

【谭陈】可爱迷人


一、


地毯很软,冬天还开了地热,舒服地伸长了四肢。肉垫摩擦在地毯上,又软又痒。

门开了,他回来了。大衣脱了,丢在沙发上。解开羊毛西装外套的扣子,坐在窗边的办公桌上。这张旧胡桃木桌是他特意淘来的,华盛顿曾在这上面给他的妻子写信。他却得在上面办公。

从包里取出电脑,开机,然后对地毯上的他说:“我回来了。”


他这是叫他过去。

我不过去,你得过来。

他今天看来是真的有事,见他不过去,就笑笑。盯着显示器,开始办公。

你不过来,我就过去。


他站起来,慢慢地走到桌前,蹭得一下跳到桌上,盘踞在温暖的稳压器边。两只小爪子扣在胸口,下巴慢慢地放下来,蹭木桌上的木纹。

他从工作中移开目光,终于看看他,微笑着,又回看他的屏幕。


屏幕上是什么?工作了一天不累了?你休息吧,玩吧,陪我玩吧,看我吧。

看我吧。

他白色的毛尾巴扬了起来,停在他的键盘上。蓝色的眼睛盯着他,不知道他愿不愿意陷入一片星辰大海中。


他忍不住笑,摇头笑。抱着双手靠上桌子,凑近他,柔和得像一只刚睡醒的黑豹,伸出手指来捻他的耳朵。他故意躲开,也故意把另一边的耳朵送过去。


“Gotta work。”他松开手说。

“咪呜。”只好叫一声,刚刚高兴地抬起来的头又放回他白色的长毛的爪上。


只是工作?看看我吧。

他无聊地舔自己的爪子,又凑近几步,趴在他的键盘上。踩他的键盘,搅乱工作,只这么一次也好。没有工作,只有我。

“Oh God。”他笑了,只好停下所有的事。

喵。他叫了一声,仿佛他叫的是他。接着高傲地扬起头,仿佛在说“你叫我什么事儿?是你叫我的。”


“算了。”

他松开衬衫的袖扣,解下手表。把手放上他的脊梁,柔软的缎子般的脊梁。手指埋在雪白的皮毛中,如同相爱的恋人将手指插入彼此的碎发。从后脑勺到屁股,他的爱抚从来都很温柔有力,沉稳而缓慢。

舒服地眯起眼睛,支棱着脖子,奖励地舔他的手指。空荡荡的无名指,永远要空荡荡的无名指。如果有一天它将被占有,那只能是猫罐头的易拉环。


“是不是下雪了。”他说。

然后把他抱起来。这时候他就想撒娇,赖着温暖的电脑不肯走,如同一张窗帘拉花,被拉得很长,一定要他另一只手来托他,一定要完全地占据他的两只手,一定要一个完整的拥抱。


他伏在他的肩头,窗外的纽约开始下雪。

“给你扔雪地里,找都找不到。”他笑说,“啊?好不好?”

商量个屁,我怎么不知道你是个会同人商量的人。你不是主意从来很拿得定?越想越生气,不轻不重地咬了他的手指。

“别生气了,我怎么舍得扔掉你。”他说。


甜言蜜语,从来不尽不实,但没有谁不喜欢。


可他就想装作不喜欢的样子,踩他的肩膀,跳下去,一路尾巴摇到天上去,往里走,因他确信他会跟上来。这时候总是能确信的。

他真的跟了上来,穿着袜子,踏在他们共同躺过的地毯上。如同一场预知结果的捕食游戏。猎物最后又顺着他的腿爬进一个怀抱,然后再跳出去,循环往复。


他挠玻璃门,他要出去。

“外面很冷。”他蹲下来,盯着他湿润的鼻头,跟他商量。

“咪呜。”蓝眼睛望着他。

“好吧。”


他也有举手投降的时候。


他把他抱起来,推开门。还没冻得缩起来,就被关在一个温暖的拥抱里。人类有时候很蠢,蠢得可爱,他也有蠢得可爱的时候。比如作为一个没有皮毛的家伙,不自量力地在寒风里为一只长毛猫抵御风雪,等他,等他开心了,才会问:“回不回去?”

拒绝承认是怕你感冒。我只是可怜你,又窜回了屋里。


他不得不承认,这么迷人的他也有无聊的时候。他不喜欢经济新闻,不喜欢这个女主播,每次放这个,他就捣乱。然后就会调到他喜欢的时装秀。


他原本以为以为他喜欢看美女,找人带他进维密秀场,还带维密模特回家,结果都被他挠了——最后无奈地得出结论——他的猫居然讨厌大胸美女。


电视上已经开早春秀了,他跳上他的大腿,和他一起看。他其实没什么兴趣,一边摸他的毛,一边看报纸。如此也算一起看电视,如此也算依偎一处。


二、


陈亦度从梦中醒来的时候,觉得是时候养只猫了。


三、


如果不是太忙,可能那天晚上回来就想养只猫了。


那天晚上真的挺无聊的。他其实不是很喜欢和投资人打交道,不是一路人,但是能不陪风投吃饭么?当然不能。

无聊到靠着吧台站着扮演社交恐惧症——或许不需要扮演。


然后他走进来,和大家依次打招呼,微微点头,保持微笑。最后端着酒杯靠在那边和人说笑。

他一定以为自己很会社交,可他觉得他压根就不喜欢。尽管微笑,尽管迷人,依旧透着桀骜。

他把你们都当成工作——当然我也算在内吧——他不把你们放在眼里,他能解决你们,也能解决我。

装作倾听时微微前倾的身体,配合大笑时往后仰的弧度,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的风度,八面玲珑,为此而生。


面前有张餐巾纸,质量挺不错的。从怀里掏出一只笔,折起餐巾纸,接着那一点儿光,开始勾画。


机敏的耳朵,微微眯起的眼睛,趴在那里,还有一对胡须,可惜他从来不吹胡子瞪眼……

“Cocky。”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,吓了他一跳。

“这猫有点儿自命不凡。”他皱了皱眉头,笑了,“说错了别怪我。”

“没有啊,挺好的。”上帝保佑,灯光很暗。他把餐巾纸翻过来。

“你都看她一晚上了,请她出去好了。”他轻轻笑了。

“谁?”他忽然反应过来,“我没有!”

“她知道你在看她,刚才都跟我说了。看不出来你这么害羞,你们搞艺术的不是都很奔放么?”

“分人。”他沉下脸来。


他带着醉意看着他,顿了顿,忽然笑了,去拨他扣在餐巾纸上的手指。

他碰到他的手指。

“May I?”他偏着头,挑了挑眉毛。


像是触电一样,立即松开手。


“Watch and Learn。”他笑说,靠得有点近。


养尊处优的手指把西装口袋里的手巾抽出来,丢在一边。细心把那张画着骄傲老猫的餐巾纸折成三角形,在口袋外露出一个猫脑袋,像是趴在他的西装口袋上一样。

然后走过去,和那个女人聊天,从怀中掏出签字笔,女人扭过头,看了一眼他这里,报以微笑,在餐巾纸上写了点什么。


“喏。”他把餐巾纸推过来,“电话。”

“我不需要。”他垂下眼,盯着那张餐巾纸。

“哈哈哈,好。”他笑了,“我那边还有朋友,过去打个招呼。”

走出几步,他又退了回来:“安迪呢?她带你来的?”

“Social吧。”

“你也需要的——她为你好。”

“我不擅长。”

“Said by someone who lit up the night here.”他朗然笑了,“人生真是艰难啊。”


有人点亮了这个无聊的夜晚,你猜是谁。


四、


但他工作太忙了,目前来说,养只猫不太靠谱。只好坐下来工作。

这一季,他想在胸前的口袋上加只猫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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