X陈专用

单箭头,他很惨,全是私货。

10号风球

每次见他,我都狼狈。

GA开完会回四季的路上,我非常后悔没有定文华。风雨太大,长廊上除了风雨,就是更脏的风雨。他们被潮湿黏腻的海风裹挟,将我呼吸的能力缓慢剥夺——感觉将要淹死在中环漫无止境的破旧长廊上。


走进IFC的时候,我浑身湿透,攥着他的伞。他的首字母贴着我的掌心,滚烫地跳动着,仿佛我攥着自己的心。我有时候想,贺涵这个人成不了大事,换成他估计能折了这把伞丢进垃圾堆里。


我把伞套进塑料袋,一路回了四季,面海的休息室里,我再次看见他。

这个人还是老样子,浑身透着昂贵的舒适。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,配了一副眼镜,把整个人的气势都收束了起来。


他原本坐在扶手椅里,手肘撑在扶手上,手指抵在唇前,有一搭没一搭地看手机。忽然站了起来,吓了我一跳,往后一退,再抬头的时候,他已经像个游客一样对着外面摄影了。


他往外拍的时候,我才注意到窗外那片呼啸的大海。


狂风卷起浪涌,叫他们无限接近天空,又在海面摔得粉身碎骨。灰蓝色的海面上尽是海浪白花花的尸骨。天阴沉沉地压下来,将这个被诅咒的城市关在它的掌心,叫它喘气,叫它看清它的死亡。

狂风奋不顾身地冲击着他面前的那扇玻璃,外面定有虎啸猿啼的气势。他收起手机,把手机插进口袋里,闲站在离玻璃不到半米的地方,静静地看着天地风雨大海向他怒吼,十万天兵天将杀至面前不到寸许的地方。


一切就在那不到寸许的地方安静下来,丢盔弃甲,落荒而逃,剩下狂风一腔孤勇地叫嚣着它毫无底气的宣战。


他站在静默里,或者说,静默生于他身侧。


我仿佛不是站在他身后的这片静默里,而是他的静默之外。我和撞在静默上又消弭无踪的狂风并无分别,我如海浪一样的死亡又新生,挣扎又死去,都透不进这片静默里。


我的死亡和新生,只是为了看你生长在你的静默里无动于衷,并衷心希望,你会惊叹我的力量,我的死亡也有这样的力量,这样的力量不能伤你分毫,但能把一个人从精神上彻底的毁坏——精神也可以毁坏如此彻底而壮丽——如此你会惊叹的吧。


他忽然掏出手机,接了一个电话:“这都挂上10号了,还怎么回去——刚给你拍的看到了么?厉害吧?”


他的静默里笑出声,将万顷汪洋的生死呼号都压了下去,竟叫我也心生欢喜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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